参考消息网10月17日报道 美国《大西洋》月刊网站近日刊登凯瑟琳·吴的一篇文章，题为《接种流感疫苗的最佳时间是什么时候？专家也意见不一》，全文摘编如下：

对许多人来说，流感疫苗已经成为一种常见的秋季疫苗。

每年秋季打一针流感疫苗，这种时间安排的逻辑似乎足够可靠。秋天接种一次疫苗能使人体做好准备，对付每个冬天流行的流感毒株。但在研究流感免疫多年后，专家们仍未就疫苗的最佳接种时间——甚至接种次数——达成共识。

每年7月或8月左右，美国都会推出新的流感疫苗处方，据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说，大多数人接种流感疫苗的最佳时间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最好是9月伊始就接种，理想的是不晚于10月底。许多医疗系统也要求员工在这个时间段接种疫苗。但是，那些选择听从美国疾控中心现行指导方针、后来在一群专家经常光顾的论坛上提到这件事的人——比如我，可能很快就听说自己做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选择。

几月接种效果好？

一名病毒学家给我发信息说：“我绝不会像你们那样做。现在接种流感疫苗不是什么好主意。”芒特西奈伊坎医学院的病毒学家弗洛里安·克拉默也在推特上表达了同样的观点：“我认为，现在接种流感疫苗还为时过早。”当我催促其他专家分享他们认为的接种疫苗的最佳时间时，我发现有些人说9月份接种，但有些人说要到12月甚至更晚才会接种。与我交谈过的一名疫苗专家做法更前卫，每年都会多次接种流感疫苗。

正如美国斯塔特新闻网记者海伦·布兰斯韦尔报道的那样，肯定有太早注射流感疫苗的情况。在人们接种了疫苗后，抗体水平会飙升，从而增强对感染流感病毒和患上流感的保护。但各种研究发现，仅仅过了几周，抗体水平就开始稳步下降，从而使人们出现流感症状的风险增加约6%至18%。华盛顿大学的免疫学家劳伦·罗达说，平均而言，人们可以预计，在注射流感疫苗后，他们的流感抗体有很大一部分“会在大约3个月的时间里大量消失”。

正是因为这种下降，一些研究人员（包括病毒学家克拉默）认为，9月甚至10月就注射流感疫苗为时过早，尤其是如果流感在冬季开始后达到顶峰的话。在1982年至2020年约四分之三的流感季中，这种病毒直到1月甚至更晚才达到顶峰。例如，克拉默告诉我，他通常要等到11月底才去接种流感疫苗。90岁的疫苗专家兼疫苗顾问斯坦利·普洛特金提出了不同的解决办法。他那个年龄组（65岁以上）的人对疫苗的反应一般不佳，而且似乎会更快失去保护。因此，在过去几年里，普洛特金加大了注射流感疫苗的力度：在10月底之前的某个时间接种一剂疫苗，并在次年1月份再次接种流感疫苗，以确保他在整个充满风险的冬季拥有充足的抗体。普洛特金对我说，“滴度越高”，即抗体水平越高，“疗效就越好，所以我试图利用这一点”。他向我明确表示，他不是“在向其他人提出建议”，只是根据自己的年龄“碰运气”。

接种几剂才合适？

关于注射两剂疫苗的数据很少。但香港大学流行病学家、流感研究员高本恩一直在进行一项历时数年的研究，以弄清楚每年接种两剂疫苗（间隔约6个月）能否对易感人群保护更长时间。高本恩对我说，他的目标人群是香港人，他们一年内经常会经历多次流感高峰，一次是来自北半球的寒潮，另一次是来自南半球的寒潮。迄今为止，“第二剂疫苗似乎能给你额外的保护，每年接种两次疫苗似乎没有坏处”，除了经济和后勤成本。

不过，在美国，流感季通常与冬天重合。两剂疫苗间隔时间越短，第二次注射的效果可能就越弱：已经有较高抗体水平的人，可能会在第二剂疫苗教会免疫细胞任何新东西之前，消灭其中的有效成分。此前进行的几项研究都发现，在几周内注射两剂流感疫苗对老年人和某些免疫力低下的人群“没有好处”。器官移植接受者是一个例外。第一次注射流感疫苗的孩子也应该在4周后再次注射疫苗。

罗达对我说，即使在接种疫苗3个月后，人体的流感防御力也不会恢复到零。接种疫苗能强化B细胞和T细胞，它们可以在体内存活数月或数年。这些免疫细胞对于终生接触流感病毒和疫苗的人来说尤其重要，即使在抗体激增已经消退之后，它们也能保护人们远离严重疾病、住院和死亡。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在人们接种流感疫苗后，预防流感住院的疫苗保护效果每个月回落不到10%，不过65岁以上成年人回落的比例略高一些。还有一些数字表明接种疫苗后对出现严重症状的防护效果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至少在最初几个月内是如此。高本恩对我说：“我确实认为在接种疫苗后的3个月内保护效果是最好的。但到6个月的时候也有很好的保护作用。”

2020年12月，墨西哥一名医护人员在准备疫苗。（路透社资料图）

对一些健康的年轻人来说，相当多的流感抗体可能会存活一年以上。罗达对我说：“你现在可以检测我的血液。今年我还没有接种疫苗，但我有可检测到的滴度。”华盛顿大学（圣路易斯）的免疫学家阿里·埃勒贝迪对我说，他发现，一些定期接种流感疫苗的人在注射新疫苗后几乎不会出现抗体增加：他们的血液中已经存在这种分子。早已存在的免疫力似乎也是鼻喷流感疫苗在成人身上不太有效的主要原因，成人呼吸道中的流感病毒数量远远多于儿童。

在一个流感季接种两次流感疫苗不大可能造成伤害。但埃勒贝迪把它比作是给一辆很少开的汽车多上一个保险：对大多数人来说，带来的好处很可能微不足道。此外，由于这并非受认可的流感疫苗注射方案，药剂师可能不愿默许。接种两剂流感疫苗也不大可能成为疾控中心的官方建议。就连让美国人一年接种一次流感疫苗，美国也已经做得够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