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坛女儿红呀,其实应该叫做慈父心-我就这一个女儿英文怎么说
以前我是颇爱喝几杯的。就像曾经很喜欢的明代才子唐伯虎的一首诗《桃花庵》说的那样“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
年轻时的最爱,是白酒,爱其豪爽,呼朋唤友,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逢友必醉,痛快淋漓,而中年后就慢慢的稍嫌白酒猛冽,不堪其醉了,也慢慢不再喜欢喧嚣热闹,朋友们聚的也越来越少。就像有人说的那样:一个合格的成年人是安静的,甚至连崩溃都是悄无声息,他早已学会在夜晚独自收拾好那些落寞与忧伤的情绪,然后一觉醒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去赶清晨的早班车。
所以呢,就渐渐喜欢上了黄酒,爱其口味绵软,回味悠长,更爱的是黄酒的寂寞。
曾经在一个秋雨的季节,在江南,瘦西湖畔,一阵秋风吹过,一阵寂寞秋雨飘过,一树金黄微白,温和油润,香气绝尘的金桂黯然散落一地,清秋如诗般的气息蔓延着。朋友带来了一坛陈年的黄酒,倾进一把豆青色的瓷壶,加姜丝,陈皮,枸杞,盐梅,桂花,黄糖,烫的温温的暖暖的,啜一口,就暖了身。再剥一只“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清蒸的大闸蟹,突然就想起了嗜酒,好蟹的毕卓,在一次酒足蟹饱后曾写下的一首诗“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一生矣。”
朋友告诉我,这坛酒,叫“女儿红”。 是以前江南人家当生下女婴时,由父亲亲手酿的米酒埋于地底,等女孩出嫁那天挖出饮用的,晋人稽含《南方草木状》就有记载:“女儿酒为旧时富家生女、嫁女必备之物”。
喜欢“女儿红”这个名字。
不由心里一动,想象着,一个父亲,在女儿这个上辈子的情人出生的时候,用心去酿一坛酒,在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下,埋下,埋的那不仅是一坛酒,而是一个父亲一片殷殷的心。
等到女儿长大了,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上辈子的情人,就要做另一个男人这辈子的情人了,婚礼上,那坛被封存了几十年的老酒,被一个老男人,从院里那棵老桂花树下落满黄灿灿桂蕊的土里,挖出,倾进一把豆青色的瓷壶,倒入杯中,酒喝干,再斟满,喝的泪流满面,喝的心肠寸断,而这伤心中,又带着喜悦,带着希望,带着真情。
酒,是时间酿的水,是真心酿的醇。这一坛女儿红呀,其实该叫做慈父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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