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燕国子之的改革以失败告终?-燕国子之是谁
战国目前流传下来的史料很有限,这个事情目前是无法详考的。
首先,燕王哙其实和燕易王是同一个人。燕王哙本身不是燕国的末代国君,按理来说应该有谥号的,燕昭王不可能不给自己的父亲上谥号,而燕昭王的母亲孟赢也在传世文献中被称为“燕易后“,她的谥号应该是跟随丈夫“燕易王”的。视为同一人也可以弥补燕国世系在这里的平均执政年长太短的问题。而且“易”这个谥号是很少见的,它有“更替”的含义,也比较适合于燕王哙这样的君主。也就是说,西汉时人由于手上的战国史料残缺不全,《史记》和《战国策》中才把燕王哙和燕易王误记成了两个不同的人。
燕王哙禅让这件事,如果只按《史记·燕召公世家》、《战国策》的记载来看的话,那么仿佛燕王哙就是个幼稚儿童,随意被忽悠上了当,弄得身死国灭,这显然不可能符合实际情况。也有部分学者从好的方面设想,认为子之是个变法代表人物,想通过禅让的方式进行改革,结果受到守旧势力的抵制和齐国的干预失败。但从目前的文献中,绝对看不出子之在执政四年中有任何政绩或者变法的具体内容。
禅让这个做法,在战国时期也不是稀奇的例子,魏惠王也曾要禅位给惠施,秦孝公也表示要传为给商鞅,公孙衍也曾建议张仪让魏王假意禅让给自己,相传古蜀国国君望帝禅让王位给了丞相鳖灵。只是燕王哙不同于作秀而真干了禅让一事罢了。
《韩非子·说疑第四十四》:
燕君子哙,邵公奭之后也,地方数千里,持戟数十万,不安子女之乐,不听钟石之声,内不湮污池台榭,外不罼弋田猎,又亲操耒耨以修畎亩,子哙之苦身以忧民如此其甚也,虽古之所谓圣王明君者,其勤身而忧世不甚于此矣。然而子哙身死国亡,夺于子之,而天下笑之,此其何故也?不明乎所以任臣也。按《战国策》又可以知道,苏秦与燕易王的母亲有染,燕易王知道后反而更加厚待苏秦。后来苏秦的弟弟苏代来见燕王又得到重用。从这些方面来看,燕王哙应该是一个比较宽厚又求贤若渴的君主。燕国由于地处偏远,在列国中长期积贫积弱,燕王希望通过自己劳苦和信任贤才来使国家强大起来,从初衷上来讲也无可厚非。但是君主缺乏识人的能力再加上性格软弱,臣下也就可能利用君主的信任不断扩张己权、结党营私。
《韩非子·外储说右下》:
子之相燕,贵而主断。苏代为齐使燕,王问之曰:“齐王亦何如主也?”对曰:“必不霸矣。”燕王曰:“何也?”对曰:“昔桓公之霸也,内事属鲍叔,外事属管仲,桓公被发而御妇人,日游于市。今齐王不信其大臣。”于是燕王因益大信子之。子之闻之,使人遗苏代金百镒,而听其所使。
一曰:苏代为齐使燕,见无益子之,则必不得事而还,贡赐又不出,于是见燕王,乃誉齐王。“鹿毛寿(潘寿)”是子之聘来的有意游说燕王的。苏代也是畏惧于子之的权势,害怕“见无益子之,则必不得事而还,贡赐又不出”,因此被子之利用。子之毫无疑问是一个阴谋家而不会是什么改革家,他利用燕王哙的软弱、求贤心理、对臣下的盲目信任,骗取相位,再广结诸侯、大养门客、在关键职位上任用自己的亲信,在禅让之前其实就已经至少“半架空”了燕王。在整个春秋战国时期,臣下借用君主的赏识和信任趁机夺权的例子并不少见,子之只不过想做的好看一些,引诱燕王哙禅让给自己罢了。与之同一时代的中山王鼎铭文中亦有“犹迷惑于子之而亡其邦,为天下戮”的记载,铭文中认为燕王被子之迷惑,应该属实。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燕王哙是自愿让位还是被迫让位给子之,都自然不会是好结果。这样的根本不存在的改革、为一己之私的篡权夺位,当然以失败和身死国灭告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