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再读鲁迅的《祝福》:专制社会下,麻木与虚伪的看客和民众的卑微(鲁迅小说祝福祥林嫂的外貌描写是什么)
原标题:再读鲁迅的《祝福》:专制社会下,麻木与虚伪的看客和民众的卑微
《祝福》
鲁迅的《祝福》最初发表于1924年3月上海《东方杂志》,后收于《彷徨》文集。故事很简单,讲的就是祥林嫂的半生事迹。
这个故事跟鲁迅的其他故事一样,一贯采用“我”的视角。旧历年底,“我”回到故乡鲁镇的,“虽说故乡,然而已没有家,所以只得暂寓在鲁四老爷的宅子里”。后来“我”遇到了祥林嫂。祥林嫂询问我关于有无魂灵、地狱这些“说不清”的问题。故事便由此开始了。
祥林嫂是她婆婆买来的童养媳,她的青春都贡献给了那个比她小十岁的丈夫。等到她终于熬到了丈夫十五六岁的年纪,但不幸的是,丈夫却去世了。丈夫死了后,祥林嫂想立志守寡,却遭遇婆婆的再嫁逼迫。
于是她逃出卫家山,到鲁镇做佣,想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工作虽然辛苦,但没有人压制,精神舒松很多,于是“她反满足,口角边渐渐的有了笑影,脸上也白胖了”。可以说这是她人生中“较为幸福的时光”。
但三个半月后她还是被婆家捆绑带走,卖给了深山里的贺老六。虽然这与她的精神世界相违背,但她发现在贺家坳的生活也算是不错的,除了有一个有力气、会做活的男人,也生下了一个白胖的男孩,房子也是自家的,生活好像慢慢的走上了正轨。就这样安安稳稳生活了四年,这四年时光可能是她一生所经历的“最幸福的时光”。如果不出意外,她也可以娶媳生孙,静待天年。
但不幸还是发生了。丈夫贺老六病死,接着是儿子遭人谋害,祥林嫂随后被扫地出门,日子更加糟糕。于是她又回到了鲁镇。
可是,这一次,她再也不能跟从前一样了。再回鲁镇的祥林嫂手脚已没有之前那么灵活,脸上也总是没有笑影。以前的她还可以负责祭祀的事情,现在的她被认为是败坏风俗的,不允许她碰祭祀的东西。她还一遍又一遍地向周围人讲述着她这悲惨的遭遇,起初鲁镇的人听见这些还会与她一起落泪,讲几句话宽慰她,慢慢的镇上的人听见她说这些就厌的头疼,大家明里暗里在嘲笑讽刺她。于是受到周围人冷眼的祥林嫂一步步走向了死亡。
鲁迅的《祝福》其实有两个批判点:一个是麻木和虚伪的看客们,一个就是那个“吃人”的专制暴政。
祥林嫂的死与其说死于自己,死于看客们的麻木,倒不如说死于那个黑暗的社会和专制暴政。她不明白自己的不幸,更不明白只有推翻专制暴政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祥林嫂的悲剧是人性的悲剧,更是社会的悲剧,不从本质上根除社会顽疾,推翻黑暗的制度,还会有千千万万的祥林嫂走向死亡。
专制社会下,麻木与虚伪的看客和民众的卑微
鲁迅说过:“暴君的臣民,只愿暴政暴在他人的头上,他却看着高兴,拿‘残酷’做娱乐,拿‘他人的‘苦’做赏玩,做慰安。”
柳妈以及鲁镇上的人们都是这类“旁观者”群体的代表,也就是鲁迅笔下的“看客们”。这一群人和祥林嫂一样身处社会底层,饱受欺压和奴役,但他们却用一种优越者的姿态俯瞰、戏弄祥林嫂,表现出令人战栗的凉薄与冷漠。
看客们把祥林嫂丧子的故事当作一出情节悲惨的戏剧来观赏,当祥林嫂的痛苦被“咀嚼”殆尽,仅剩“渣滓”后,就报以“厌烦和唾弃”的态度,施以“又冷又尖”的笑。
看客们之所以那么喜欢打听、窥探别人的故事、隐私,无非是真的关心他们。他们表面上打着“关心”的旗号,实际上看你过得怎么样。如果比自己过得好,内心有些不满和妒忌,但依然表面上吹捧一下。如果别人过得比自己差,他们表面上会说大家都一样,都过得不如意,实际上内心相当满足。总之,看客们不是同情你悲惨,而是我比你还好一些,尽管大家都是奴才,但我比你还高一等。
人心的险恶,人性的冷漠、麻木昭然若揭,这是鲁迅主要批判之一,揭示出看客的麻木、冷漠、虚伪这种国民劣根性。
实际上,在觉醒时代的鲁迅遇到了一个难题,就是昏昧的民众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启蒙运动。但当先驱者们真正投身于这场运动时,却又发现“庸众”的昏昧已远超想象,让人感到无言的悲哀和绝望。他们没有是非、善恶、正邪之念,他们甘心于受奴,愚昧麻木,却又以欺负、消费比自己更弱小者为乐事。
在《祝福》中,令人沮丧的是, 不论是在现实层面上还是在精神层面上,,“我”发现自己都无能为力,“我”既没有办法解决祥林嫂的问题,也无法给那关于魂灵有无的终极追问找到一个答案。
而这个“我”其实是鲁迅自己。在鲁迅来看,民众的启蒙相当难的事情。鲁迅到死都没有看到民众思想的改变,他所谓的“立人”思想和独立思考均未实现。当然,这也不能怪鲁迅,他尽力了,但未能改变什么,因为在一个长期专制社会中,这种国民性早已深入肌肤,成为一种集体无意识。没有底层逻辑的范式革命,根本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改变。也许,鲁迅早已看到了这一点,但他也无能为力。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责任编辑: